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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證(二)「靠主的恩典呼吸」

洪永植


我雖然在某所高中就任音樂教師,但卻有個跟職業毫不相干,也是我從小就擁有的夢想,那就是成為一名優秀的職業自行車賽選手。因著這個目標,我在大學畢業後的幾年時間一直堅持每個早上兩個小時的訓練。

1982年9月,我很榮幸地被選為首爾體育大會自行車賽部門的代表選手,每天早上都要進行高強度的訓練。出事的那天也是一大早就接受了訓練,在回來的路上被一輛超速駕駛的座席客車給撞了。當時「咣」的一聲,我整個身體被彈起來,又摔到地上。還沒等我站起來,汽車就毫不留情地從我的身體——胸部以下及至小腿部分完全覆蓋過去了,那時我看到九月清晨的藍天變成了黑色。怎麼回事?!「阿爸父啊!」我慘叫了一聲,試圖掙扎地站起來,卻聽到「嘩啦啦」的聲音。這聲音是我身體的所有器官被破壞粉碎的聲音。



霎那間,在我眼前走馬燈似地閃過幾個鏡頭:雖然過著信仰生活,卻沒有信心,只沉迷在音樂活動中的我的樣子;為了滿足世上的名譽、體面、慾望而到處忙碌的光陰。我的眼淚不禁地流下來。因為帶著頭盔,所以腦袋暫且還可以思想。「我現在要死了!」第一次在上帝面前獻上了悔改禱告。但連呼吸都不能,只能發出撲哧撲哧的呻吟聲。我當時的樣子就彷彿摔爛的西瓜一樣。同事們看到我的這副慘象,想背也不能背,只得把我放在擔架上,抬著四個角搬運到了醫院。我在神志模糊之中一直想到的只有主禱文。

清醒過來的時候,我已經全身浸泡在綜合醫院重患者室的抗生劑和冰袋裡面。主治醫生的診斷書上寫著:開放性骨盆粉碎骨折、會陰部開放性外傷、膀胱破裂、尿道破裂、左右下體嚴重擦傷、左邊骨關節骨折。換句話說,整個身體的骨節全部破裂,骨塊破碎紮在肉中了。每天因著痛症要昏迷十幾次,更痛苦的是,把脫得精光的身體放在冰袋中,凍得上牙磕下牙,這樣的寒冷也只有在昏過去的時候才能暫時遺忘。

我甚至有過乾脆平安地死去更好的想法。因為即使活下來,剩下來的半輩子還要拖著破碎的身體過著坐也不能站也不能的生活。醫生也小心翼翼地把絕望的消息通知了我們。就是在這樣的絕望當中,妻子卻為了支離破碎的我向上帝懇切祈求。

雪上加霜,我因出血過多,又患上了壞血病,連手術都做不了了。似夢非夢當中,看到了許多黑色的形體不明的污鬼們總是聚攏過來,想要覆蓋我。醫生說最後做一次決定生死的手術。直到手術前一天的早上,妻子一直握著我的手向上帝禱告,「求上帝饒恕」「求上帝賜給我丈夫生命」「求上帝救救我丈夫」,以及求上帝把骯髒的污鬼趕走,懇切祈求流下的汗滴在我看來好像血滴一樣。

第二天我被推進了生死岔口般的手術室裡。但是手術前最後為我做檢查的醫生們突然驚訝地搖頭晃腦,一邊告訴我不用做手術了,一邊直說奇怪。上帝垂聽了妻子與我徹夜獻上的禱告,哈利路亞!從那時開始,我的身體穿越了死亡的關口,開始慢慢恢復。

一個月後的某一天,突然身上的所有傷口又裂開,整個身體的血一個勁兒地往床底下流,並且人開始失去意識。醫生們非常慌張地跑過來,開始為我輸血。模糊的視野中看到輸血台上掛著的輸血袋子,感覺到彷彿十字架上流下的寶血一樣。「主啊,求你給我你的寶血,求你給我你的生命。」我一直祈求主寶血的能力充滿我的靈魂,並且不停地詛咒給我帶來痛苦的污鬼:「骯髒的污鬼啊!我奉耶穌的名命令你,快滾吧!」三十分鍾不停止的大出血,在趕鬼之後慢慢止住了。回想起來,那可能是污鬼最後的掙扎。

那以後,我的身體開始以驚人的速度進入恢復階段。很奇妙的是,粉碎的骨頭塊也沒有經過手術,就自動地恢復原位了。三個月後開始能下地行走。

我高興地從醫院裡逃出來,一口氣跑到聖樂教會,正好趕上了晚上禮拜。又過了三個月,在醫院正式退院了,並且開始在唱詩班做侍奉。我又重新拿起了小號,學校也復職了。經過我努力的教導,我們學校合唱團被選拔參加首爾亞運會開閉幕時的演出,並且得到了好評。

感謝上帝垂聽我的禱告,把我從死亡線上帶入生命當中。感謝金箕東牧師供給我福音,讓我在與病魔的抗戰中能夠獲勝。以前的我滿腦子想的只是「怎樣為我而活?」,但現在我是靠著主的恩典在呼吸,想的全都是「應該怎樣為主而死?」今天也在決心成為為主作工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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